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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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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顧府是翰唐城最富有得家族,偏偏顧富一生只娶一妻無妾,他中年成家三十五歲才老來得一子。得此一子旺其家業,短短五年時間便成為瀚唐城第一首富。

本一家三口該是享受富貴之時。

其公子在五歲時卻經常自言自語,與空氣對話,更甚至半夜還經常起來院中賞月,時不時與家仆抱怨經常有人半夜吵自己起來。非嚷著要他陪著玩耍。

家仆一開始還不信,直到親眼瞧見自家少爺房間的筆無人會自己作畫跟寫字。半夜更甚至還時不時聽見孩童的嬉笑聲。

那家仆嚇得連續高燒了幾天,最後顧富才去太侖山請莊老道替子算命。

那莊老道告訴顧富,他得兒子是世間罕見得純陰之命,又因孩童氣運未正。所以才會引來鬼魅的中意。所幸都是些無害的鬼魅,若碰見惡鬼便會有危險。

顧富大驚,問有何破解的方法。

莊老道指點他或許可去學習佛法,因為佛法是至陽至剛,又有驅邪祟作用。

顧富回家說完兩個婦人哭的稀裏嘩啦的,最後給靈昆寺的方丈捐了五千兩修建了三座大佛院寺。才讓方丈同意讓其兒作為俗家弟子修行。

並定了十五年之約,期間顧家中人不得以家人的身份打擾他修行。

雖然後面兩個婦人期間還是忍不住偷偷去探望,但見她們只是遠遠望一眼便走,方丈便也沒說些什麽。

如今,十五年之約將結束。

顧家三位大人很是擔心,顧公子長期修行會真斷了其七情六欲。於是又請來莊老道來替他們物色兒媳婦。

莊老道一連瞧了三十個富,官家的千金,都連連搖頭。

一句話,八字不夠硬。

因為顧公子天生便是招搖鬼魅之人,若是八字太輕,沒準連新婚之夜都熬不住。

顧富一開始不信,暗暗請了好些個千金小姐來府上居住,但每每到了大半夜都會被些靈異事件嚇得魂飛魄散。

好幾次連顧富本人都瞧見來找自己算賬的鬼魅,還好莊老道在府上,三兩下就將其打飛。

但顧家又鬼一事卻從此在翰唐城傳了開來。

此後便再無名門望族再願意與自己聯姻。顧富無奈,只能多行善事,再其百姓中尋求八字夠硬之人。

一連看了三天,終於找到一人。

顧家上下連同仆人都打心底替心善的主人高興。

只盼望那小姑娘可以克走那猖狂的鬼魅。

於此同時,千裏之外那水木清華,鳥語花香的靈昆寺。

四名家仆與一名車夫在寺院的大門外靜候著,目光時不時望著那通往佛院的大門。

一刻後,一道修長,步履穩健的身影從八角門走出。

陽光灑在來人身上,見其相貌軒昂,唇紅齒皓,頂平額闊天倉滿,慈眉善目。

他瞧著門口的四個家仆微微一嘆,清朗的聲音字正腔圓透著股無奈:“父親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紀雲起初還以為是那位高僧出行,一聽這話才晃過神來,原來是自家公子。

望著他那顆光禿禿的腦袋,他心中一肅,與其他家仆一起行禮。

“參見公子。”

顧子鑒見狀,不由停下腳步,合起雙掌低眉溫聲道:“阿彌陀佛,喚我小僧即可,也不必朝我行禮。”

眾家仆:“......”

紀雲悄悄擡眼,見他一本正經,雍容典雅的僧相。

不禁暗然一嘆。

看來老爺真不是白擔心的。

顧子鑒走道馬車旁,卻未上車,而是朝車夫與紀雲等人微微一笑道:“我們出發吧。”

紀雲剛跑過來要扶他上馬車,一聽這話吃驚道:“公子不上馬車?”

顧子鑒見他未改口,清澈的眼眸劃過一絲無奈:“我隨你們一起步行便可”

紀雲聞言下意識一笑,覺得他是戲言自己:“公子莫說笑了,此行可有千裏之遠。”

顧子鑒斂容,率先跨出腳步,微風卷走他溫潤的嗓音。

“走吧。”

紀雲等人面面相覷,直到他走出百米外,眾人才覺得他沒在說笑急忙快步跟上。

**

顧府。

元欞跟著管家進側門,穿過院中甬道,便是曲折游廊,游廊外山石點綴,花園錦簇,後院墻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開溝僅尺許,灌入墻內,繞至前院,盤旋假山而下。

從未見過如此雍容華貴的園林的元欞暗暗咂舌,全然一副沒有見識的模樣。

顧管家看在眼底,卻並未鄙夷。只繼續溫笑著領著她來到一處名為檠院的院子。

剛踏入院中,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鼻尖,從院門口一道青石板鋪成的小道一直蔓延至那雕刻著覆雜而高雅的房門前,院亭不大,院中種了四五株青翠欲滴的翠竹,院中到處透著一種精致而樸素的氣質。

元欞瞠目結舌,“這該不是我要留宿的房間吧?”

“是的,姑娘你先進去,我去給您備些飯水。”管家神色有些閃爍。

元欞努力壓著上揚的嘴角,“勞煩您啦!”

管家悻悻然一笑,轉身快步離去。

元欞笑了,她長這麽大,不是露宿街頭,就是露宿破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有機會住怎麽奢華的房子。

她腳跨入青石板,明是艷陽高照的正午,卻只覺一陣寒氣頓時從腳底下竄了出來。

元欞目光幾不可見地掠過那片愈發青翠的竹子,嘴角笑意愈濃。

看來她猜的完全沒錯。

腳下未停,不一會便來到房門前,一股檀木香愈濃。

元欞不禁嘆道:“都是錢的香味。”

用全檀木做門屋,這天下除了皇權貴族,誰還有那享受的命?

龜殼中頓時傳出一聲鄙夷。

“少見多怪。”

元欞日常被懟,耳朵已經對它免疫了。

輕輕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致的三角桌,鋪著上好的錦緞,一套精致的茶具安靜的待著,一道屏風將房間跟為兩半,越過屏風同是一張用檀木雕刻而成的木床,旁邊還有一扇敞開的窗戶。

元欞滿意極了,將腰間的龜殼解下放在木桌上,肚子頓時一陣咕嚕嚕的叫。

聲音剛停,門外便傳來家仆的聲音,“姑娘,我是來送飯水的。”

元欞笑顏逐開,“門沒鎖,你直接進來吧。”

那家仆聞言沒了聲響。

元欞等了稍許不見人推門進來,不由高揚起眉稍,從圓凳上起身朝外走去。

推門便見那家仆一臉躊躇,臉上還帶著惶恐不安的神情。一幅猶豫不決的模樣,直在下刻見到元欞出來,才微微松了口氣,訕笑著解釋:“我...我怕打擾到姑娘便在門口等著。”

元欞見狀只淺淺一笑,沒有戳破,伸手接過餐盤道:“勞煩你了。”

家仆見罷只幹笑一聲,眼神飄忽不定地掃過她身後的房間,神情微帶著緊張:“我先...告退了。”

說完不等元欞回話,壓抑著小步伐似逃一般出院子。

元欞:“......”

——

用過午膳後,元欞知道沒人願意進來收碗筷,於是體貼的將碗筷送至院外。

果不其然,那送飯的家仆正躲在那院門的墻角邊上焦急地打轉。

見到元欞溫笑著出來送完,頓時羞愧不已,不敢直視她清澈的雙眸,低著頭將碗筷收走了。

望著家仆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元欞微微抿起嘴角,眼底閃過一抹狡意。

她是愈發對此院中的東西感興趣了。

何方魑魅,竟連那白須老道都降不住。

午時六刻,院外的長廊上無一人行走,四周只時不時響起一二聲鳥鳴聲,元欞頓覺無趣,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轉身回房。

近門後,便直奔那張鋪滿軟衾的木床上。

一連趕了好幾天的路,不是睡硬石頭,就是幹草垛,這眼下上等的衾床那有不享用的道理?

她睡姿極其‘優雅’的躺在床上,床邊的木窗敞開著,初冬的陽光也不似夏季那般赫炎,夾著一絲溫意淡淡著斜照在她身上,舒服得連毛孔得歡舞了起來。

一刻後,元欞便已在房中呼呼大睡。

於此同時,倚長著床窗外那那幾株青翠修長的青葉竹,無風卻颯颯聲搖晃了幾下。

原本在暖意洋洋的的庭院卻北風驟起,如寒霜般掃過園中的一切建築,石桌,門窗皆剎間覆上一層淺白的寒霜。

唯獨那張木床分豪未染。

三個時辰後。

湛藍的天空被大片的墨色渲染了天空,潔白的月色悄悄爬上枝頭,今夜的北風陰冷地嚎叫著,吹的連月牙都冷得半隱進那烏雲中避寒。

少了月光得照映,檠院變得更加詭異起來,院中陰風陣陣吹得門窗啪啪作響,那窗角的幾根青竹卻連一片葉子都沒晃動。

忽地,青竹中掠出一道道幻影,皆閃飛入房中。

原本還有稍許暖意的房間霎時間變得寒氣逼人,只見那原本空無一人的圓桌上眨眼已擠滿了數十個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妖媚的女子。

一個個還掣襟露肘,衣不蔽體。

那幾人身形只在前廳的木桌上暫停一息,面面相瞪一下,扭動細腰身形一動,又瞬間穿過屏風櫃來到木床前。

瞧著依舊在呼呼大睡的人兒,一雙雙美眸頓泛起綠光,目光如炬地盯著正在鼾睡的元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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